李海波

在人類發(fā)展的歷史長河中,，擺脫貧弱、實現(xiàn)富強始終是人們的一個美好愿望，在大變革的時代背景下,，中國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實現(xiàn)“國民”與“國家”的雙向富強,，成為世界強國,，這已成為眾多有識之士孜孜不倦探索追尋的話題,。

何謂經(jīng)濟學,？今人的定義是：“經(jīng)濟學是研究價值的生產(chǎn),、流通,、分配、消費的規(guī)律的理論,。”學經(jīng)濟學的最大作用就是揭示規(guī)律,、解釋現(xiàn)象。讓人倍加遺憾的是,，由于部分學者對中國傳統(tǒng)經(jīng)濟思想持有的傲慢與偏見,，再加上中國古代并沒有產(chǎn)生經(jīng)濟學這門獨立學科，以致于部分學者動輒以“西方經(jīng)濟學”作為唯一的評判標準,，認為中國的經(jīng)濟思想只有融入“西方主流”,，才有發(fā)展前途,。這種妄自菲薄的態(tài)度是極不應該的。

2013年,，習近平主席在出席歐美同學會成立100周年慶祝大會時說：“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強盛，總是以文化興盛為支撐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以中華文化發(fā)展繁榮為條件,。對歷史文化特別是先人傳承下來的道德規(guī)范，要堅持古為今用,、推陳出新,，有鑒別地加以對待，有揚棄地予以繼承,。”

構建富有歷史文化特色與新時代特色的中國經(jīng)濟學思想體系,，當屬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重要內容之一。

一,、經(jīng)世濟民：道商經(jīng)濟學的崇高使命

一向崇尚“清靜無為”的道家學派,，對全球經(jīng)濟學的發(fā)展和成熟產(chǎn)生過推動作用嗎？

2010年的圣彼得堡國際經(jīng)濟論壇上,，俄羅斯領導人梅德韋杰夫建議國際社會遵老子教誨應對世界金融危機,，被人們稱為是“老子信徒”。2013世界經(jīng)濟論壇達沃斯年會首日,，梅德韋杰夫引用老子的“法令滋彰,，盜賊多有”，表達在經(jīng)濟危機下的公共治理問題：世界如果希冀用更加嚴苛的法律進行治理,，只能換來越來越多的人僭越法律成為盜賊,。梅德韋杰夫認為這種情況在過去的兩千五百年并沒有根本的變化。

在此之前,，20世紀最重要的自由主義理論家,，1974年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得主，被尊為當代自由經(jīng)濟鼻祖的奧地利經(jīng)濟學家哈耶克,，他于1966年9月在東京作《自由主義社會秩序諸原則》的演講,，談到自發(fā)秩序理論時，激動的反問道：“難道這一切不正是《老子》第57章的一句：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嗎,？”奉老子為“思想教父”的哈耶克,，對老子道學思想的熟悉達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

中國傳統(tǒng)經(jīng)濟學的鼻祖是誰呢？他就是與文始真人尹喜,、沖虛真人列御寇,、南華真人莊周并稱為道教四大真人之一的“通玄真人”文子計然。《漢書•藝文志》道家類著錄《文子》九篇,，班固在其條文下注明：“老子弟子,，與孔子同時。”北魏李暹作《文子注》,，傳曰：“姓辛,，……號曰計然。范蠡師事之,。本受業(yè)于老子,。”

計然是成功將老子道學思想運用在經(jīng)濟學領域進行研究踐行的第一人,，也是中國歷史上一位了不起的經(jīng)濟思想巨匠與商業(yè)哲學大師。計然學道早通,，他以老子道學思想為總綱,，又游學各地，糅合他言,，經(jīng)過了自己的融會貫通,，遂別生新義，上承道學之祖老子的思想精要,，下傳道商始祖范蠡以富民興邦的“七策”,，深得老子真?zhèn)?/span>，故而在老子門下眾弟子中,，文子計然得道尤高,。王充在《論衡•自然》中極盡贊譽之詞：“老子、文子,，似天地者也”,。對他大加贊賞，推崇備至,。

計然是一位了不起的經(jīng)濟學家,，同時他還是中國傳統(tǒng)諸子百家中“計然家”的形象代言人。計然家,，又叫輕重家,。所謂輕重，就是錢的問題,。計然家主要研究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問題,，并以此為治國之道。通過對天人,、本末,、農(nóng)商,、輕重、國民,、虛實的分析研究和動態(tài)調控,，來實現(xiàn)商業(yè)的成功，經(jīng)濟的騰飛,，國民的富強,，社會的發(fā)展。誰能夠將這套理論悟透,，就可以“上富其國,，下富其家”，建功立業(yè),，不爭而勝,，成就圣王之事功也。

作為“經(jīng)世濟民”的縮寫,，中國傳統(tǒng)經(jīng)濟學派（輕重家,、計然家）的誕生不但早于西方正統(tǒng)經(jīng)濟學千年以上，更由于其尊道貴德,、富民讓利的理念高度,，對于經(jīng)濟運作過程中的道德歸屬問題、利益分配問題有著獨到而卓越的解決方案,。梁啟超甚至認為,，在中國傳統(tǒng)的各門學問中，“經(jīng)濟學”尤為發(fā)達,，完全可以媲美,、乃至超越古代的希臘。

在今天,，我們將“通玄真人”文子計然所承傳的這一脈“計然家”思想體系與“計然之策”,，定名為《道商經(jīng)濟學》。

二,、利而不害：道商經(jīng)濟學的道德準則

人類社會的競爭,，表面上紛亂復雜，各為其主,，千變萬化,，莫衷一是。在道家看來,，究其深層,，還是無形制約有形，一道化生萬術。如《通玄真經(jīng)》所言：“道者一立而萬物生矣……萬物之總,，皆閱一孔,，百事之根，皆出一門,。”萬物變化,，合于一道。如果我們能夠循其根源,，執(zhí)其精要,，“能知一則無一之不知”，即可化復雜為簡單,。那么,，這個合萬物變化而為“一”的道，究竟是什么呢,？

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總結出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語道破紅塵滾滾的本質——在殘酷的人類社會競爭中,，其背后都有一個亙古不變的實質內容，那就是經(jīng)濟利益,。無論是三王五帝的帝王之學,，還是春秋以來的霸王之道，都逃不出這雙善弄風云的經(jīng)濟之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小到一個個體,，大到一個國家,，所謂的生命、生存,、生活,、生意、生態(tài)……都是為了“趨利”而“謀生”,，都是在朝著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合理流動,、奔騰不息。

道家“貴己”,。在亞當•斯密的《國富論》中,，“自利原則”是資本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總綱領，人的自利行為就是個人對自身利益的追求過程，在“看不見的手”的指引下,，經(jīng)濟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時也促進了社會公共利益的增長,。而自利與他利在市場競爭的過程中又逐漸形成互利。承認自利,，尊重他利,，發(fā)展互利，構筑了整個西方經(jīng)濟學經(jīng)濟發(fā)展原則的基礎,。

“自利”與“利他”這兩個概念,，道教內部是如何看待的呢？正統(tǒng)道藏洞神部《真元妙道要略》告訴我們：“夫利益者,，《洞淵》及《元精經(jīng)》云：自利利他,，因果共接，上士能具此功,，利益甚深,。”

又按《洞真元精經(jīng)》云：“夫上品者，修行自利利他,，形升性具,，其功無量，內外普濟,。中品者,，唯利己身，遠入幽深,，其志弱,，其德薄。下品修行,，精氣漏泄,，身既不了，性須別形,，煉行不久,，偏枯志劣，既歷虛有,，見身已絕,，將脫滯形，悲空夜月,，重契陽和,，可辭生滅矣。”

無利不起早,，這是人之本性使然,。經(jīng)濟學歸根到底其實就是為了人類的生存,，或者是讓人們過的更好的學科。從某種意義上講,，因為有了“利”的存在,，才有了個體的自我價值實現(xiàn)和社會的文明發(fā)展進步。所以,，追名逐利并不可恨,，我們不應該去簡單否定和批判它。對于“利”,，我們可以采取“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誨之,，其次整齊之,，最下者與之爭”的思路進行疏導。正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真正的禮義廉恥都產(chǎn)生于國家整體經(jīng)濟實力的提高，而荒廢于舉國貧乏民不聊生,。

在繁榮的經(jīng)濟大潮中,，一個讓世界經(jīng)濟學人困惑而糾結的矛盾焦點亦愈發(fā)暴露凸顯：經(jīng)濟成就與國民福利、階層板結與機會公平,、財富權力與社會正義,、城鄉(xiāng)差距與地區(qū)先富的關系。拜金與仇富,、物欲與愛情,、金錢與幸福、夢想與生存的矛盾……如何撥開重重迷云,，讓《道商經(jīng)濟學》發(fā)揮出“經(jīng)世濟民，經(jīng)天緯地”之用呢,？

2500年前,，文子計然的弟子越國相國范蠡對勾踐建言：“昔者神農(nóng)之治天下，務利之而已矣,，不望其報,。不貪天下之財，而天下共富之,�,！�

2012年12月29日，習近平主席在河北阜平縣看望困難群眾,。他對當?shù)馗刹繌娬{說：“消除貧困,、改善民生,、實現(xiàn)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

老子言：“守其一，萬事畢,�,！钡郎淌亍袄�”之一源，謀利,、求利,、用利、施利,，以利入道,，以利興道，以利證道,，以利詮釋“俗商之利,，乃一己之私利；道商之利,，乃利天下之大利也”,。由此可證：利而不害、陰陽兩利的共同富裕理念,，堪為《道商經(jīng)濟學》之最高道德準則,。

三、陰陽兩利：道商經(jīng)濟學的入門法則

作為老子門下最具代表性的弟子,，文子計然與其他同門師友相比,，其學術體系有何獨特之處？

《太平御覽》中關于“計然子傳”是這樣記載的：

計然者,，姓辛氏,，名文子。其先,，晉國亡公子也,，博學無所不通。為人有內無外,，形狀似不及人,，少而明，學陰陽,，見微而知著,。其行浩浩，其志泛泛,，不肯自顯諸侯,，陰所利者七國,，天下莫知，故稱曰計然,。  

老子認為：“一陰一陽之謂道,。”“學陰陽，見微而知著”的計然,，學的是什么陰陽呢,？是算命嗎？是看相嗎,？是看風水嗎,？不，這些都不是文子計然的研究方向,。他學的“陰陽”是指老子道學中深蘊的樸素辯證法思想,。

學陰陽，首先要掌握好“不易”與“變易”的總體認識,。

老子認為,，“道”是先天地而生的無形的存在，它具有“獨立而不改”的永恒本性,，是“周行而不殆”的運動實體,，它可以成為天地的產(chǎn)生者。老子通過觀天之道與執(zhí)古之道,，他看到了一切事物都是在川流不息的變化中,，相互激蕩、相互制約,，既相反又相成,，還相返。有鑒于此,，老子提出了他的六字真言——“道,，可道，非常道,�,！痹�萬事萬物的“變易”（可道）之中，我們既要把握其“不易”（道）的本質,，又要正視和接受其“交易”（非常道）的事實，同時還要嚴格遵循和主動把握其“變易”的規(guī)律和法則,。老子認為,，這是“自古及今，其名不去”的偉大存在,。

在老子看來,，萬物都是“負陰而抱陽”的,，宇宙間一切事物都是相反相成的，一切事物都是變動轉化的,。所謂禍福,、尊卑、曲直,、強弱,、否泰、善惡等對立現(xiàn)象,，既是辯證統(tǒng)一,、相互依存的關系。“故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刑，高下之相盈,，音聲之相和,，先后之相隨”。但同時又周行循環(huán),，相互轉化,，“曲則全，枉則直,，洼則盈,，敝則新，少則多,，多則惑,。”這個既相互生成又相互克制,，既相互促進又相互破壞的規(guī)律,，就是“道”，故“恒也”,。日月循環(huán),、寒暑更替，四時的生長化收藏,，即萬物的生長規(guī)律,，無不包含陰陽交替之中。這其中,，自然也免不了經(jīng)濟學的發(fā)展,。

學陰陽，其次要掌握好“有欲”與“不欲”的研究工具,。

經(jīng)濟學的核心思想是物質稀缺性和有效利用資源,，經(jīng)濟學者們通過研究一個社會如何利用稀缺的資源生產(chǎn)有價值的商品,，并將他們在不同的個體之間進行分配。而老子在自己的思想體系中,，他早就提出了“有欲”和“無欲”的兩種價值認識觀,。

老子站在人生的邊緣，他以帶著超越現(xiàn)實的“不欲”眼光,，審視著人生理想與現(xiàn)實的荒謬和矛盾,，批判人類自身理智的淺薄和愚蠢，以“道”的觀點來看世界,，得出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自然無為”的結論,。自然無為，就是讓事物依照自身的狀況去自由發(fā)展,，而不要以外在的力量去干預它,、約束它。這是道家思想的本質,，也是老子提供給統(tǒng)治者的為政方略基本原則,，和留給社會大眾人生處世的基本方法。

道家智慧最鮮明的特點就在于對人世間一切利害關系轉化的深刻洞察,。老子指出：“反者道之動,。”“反”就是事物運動的總規(guī)律。所謂“將欲翕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予之”,。我們只有在“有欲”的主動認識和把握下，在“知其雄,，守其雌”的兼顧原則下,，才能實現(xiàn)以弱勝強、以柔克剛,，以及以少勝多,。這對于政治斗爭、軍事斗爭、經(jīng)濟博弈和商業(yè)競爭而言,，具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學陰陽,，其三要掌握好“天道”與“人道”的對應關系,。

老子通過對天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些自然現(xiàn)象的綜合觀察和成熟思考,，他得出了“天之道,，損有余以補不足”，“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的整體認識,。

計然把老子的這種天道思想具體應用在了經(jīng)濟學領域,。在計然看來，作為國家經(jīng)濟政策的制訂者,，一定要掌握“平糶法”,，做到陰陽平衡，農(nóng)商兩利,。他舉例分析說,，用一石二十的極低價格向百姓收買糧食，就會傷害農(nóng)民的積極性,；用一石九十的極高價錢賣糧食給商人,，就會傷害經(jīng)商的動力。農(nóng)民沒有了積極性,，稻田里的農(nóng)作物就沒有人管理,，商人沒有了動力，就不買賣貨物,。所以,，糧食出售價不宜高過八十，收購價不低于三十,。這樣對農(nóng)民和商人都有利,。這種思想，完全就是老子道學中“不如守中”理念的應用體系,。

《通玄真經(jīng)》中說：“凡舉百事,，必順天地四時，參以陰陽,，用之不審,，舉事有殃。”成敗、利害,、取予,、得失的關鍵，就在于順應天時,，掌握天時的變化而制定方案,，確定動靜。計然根據(jù)天體星象的變化規(guī)律,，提出了“十二周期循環(huán)理論”,。他認為：“知斗則修備，時用則知物,。故歲在金穰,、水毀、木饑,、火旱,。”當歲星處于金星的三年中，大地就豐收,；處于水星的三年中,，就會遭遇災禍；處于木星的三年中,，就會收獲平平,；處于火星的三年中，就會遇到旱災,。所以,，能幫我們安然度過災禍的，是對自然規(guī)律的客觀認識,，和平時充足的準備,。

學陰陽，其四要掌握好“買進”與“賣出”的對應關系,。

根據(jù)市面上貨物流通量的多與少,，就可以預測出價格是貴的還是賤的，這就是經(jīng)濟學原理中最為樸素的“需求和供給決定價格”的最早論述,。如何將陰陽學說中的“動靜”思維運用到商業(yè)與經(jīng)濟領域呢,？

計然提出的“貴上極而反賤，賤下極而反貴”觀點,，這體現(xiàn)了“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的陰陽轉變，這是符合自然規(guī)律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在商品的價格波動中,，貴了就要把它像糞土一樣出掉，賤了就要把它像珠寶一樣買進，這反映的是價格圍繞價值波動的真理,。在經(jīng)濟學家的眼里,，所有財富的使命是用來流通的，只有利用經(jīng)濟規(guī)律如同流水一樣快速流通周轉,，才能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財富,。

學陰陽，其五要掌握好“實體”與“虛擬”的對應關系,。

老子是哲學思想家，但是他的真知來源于生活實踐,。他不但研究了商業(yè)與商人,，老子還進行了諸如制造業(yè)、加工業(yè),、建筑業(yè)等跨行業(yè)研究,。

《道德經(jīng)》第十一章言：“三十幅，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在這里，我們看到了一個對車輛制造,、陶器加工,、建筑居室修造等諸多實業(yè)制造有著研究認知的智者老子。而后來的計然,、范蠡所提出的“旱則資舟,，水則資車”理論，以及范蠡在實體經(jīng)營中的巨大成就,，也是得益于這種有無相生,，虛實相合的思想觀念。

學陰陽,，其六要掌握好“有余”與“不及”的對應關系,。

禮崩樂壞、諸侯爭霸的春秋亂世，是天運更是人禍,。這種人禍的釀成和放大,，源于人心的貪婪和不公，是殷,、周之時“嗜欲達于物,，聰明誘于外，性命失其真”的惡果,。老子認為,，“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饑,；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民之輕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輕死,。”“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社會經(jīng)濟的不健康發(fā)展，貧富差距的拉大失衡,，就在于統(tǒng)治者與民奪利,，過分地剝奪和傷害了社會大眾的利益，正是由于統(tǒng)治者太多的人為干預,，限制和左右了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和經(jīng)濟演變規(guī)律,，社會才會出現(xiàn)動蕩不安。

統(tǒng)治者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首先要“去甚,、去奢、去泰”,，減損自己的欲望,；其次保持“以其無私，故能成其私”的良好心態(tài),，擺正自己的位置,；第三要以“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的原則,，降低政府對于市場過分的人為干預，不輕易發(fā)號施令,，以免破壞和影響“微觀”市場的自發(fā)自律,。在這個過程中，還需要用好“中和”的原理,，進行貧富與有無的宏觀調控,，“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只有在“天之道,，利而不害”的最高原則指導下,，萬物才會因為得到“利”這個“一”，而得以蓬勃發(fā)展,，呈現(xiàn)出生生不息之新意。在老子看來,，如果侯王能夠謹守和把握好上述原則,，天下將自賓，萬物將自化,，五湖四海的財源將會滾滾而來,，自動歸順臣服，社會亦將和諧穩(wěn)定,，人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老子一方面對“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的物質資源開發(fā)利用提出批評,，同時又拋出了吸引消費需求的“樂與餌，過客之”策略,。對于稀缺性的轉化和價格波動規(guī)律,，老子認為“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他提出了“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的逆向思維觀點,。為了防止陰陽矛盾走向反面,，背道而馳，老子告誡世人,，我們應該“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

計然深刻感悟到：一朝一國之興,，往往興于為公而衰于自私,，興于利而誤于害，興于讓而廢于奪,。所以,，計然對“無為”的理解就是：“私志不入公道，嗜欲不枉正術,，循理而舉事,，因資而立功，推自然之勢也,。”他秉承了老子“慈”,、“儉”、“自然”,、“守中”的思想教誨,，倡導低碳、環(huán)保生活,。他提出了“不竭澤而漁,，不焚林而獵。草木未落,，斤斧不得入于山林,；昆蟲未蟄，不得以火田,；育孕不牧,，鷇卵不探，魚不長尺不得取,，犬豕不期年不得食”的主張,。對自然資源采取了有節(jié)制的利用和開采，對正處于生長期的幼小生靈發(fā)起了愛心保護的呼吁,，這種講究科學發(fā)展,、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態(tài)度，才是富國利民之道,。

學陰陽,，第七要掌握好“財貨”與“生命”的對應關系。

馬歇爾在《經(jīng)濟學原理》中稱：“經(jīng)濟學是一門研究財富的學問,，同時也是一門研究人的學問,。”陰陽之道的自然規(guī)律告訴我們,，陰陽是轉化變易的，一切現(xiàn)象界的事物都是不長久的,�,！�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庇钪嫒f物皆平衡，凡事不可走極端,。

老子在他的《道德經(jīng)》中問我們：“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到底是虛名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到底是身體值錢還是財貨值錢,？到底是擁有后產(chǎn)生的問題隱患多，還是失去后產(chǎn)生的麻煩問題多,？過份地貴重愛惜名利地位者,，必有無辜的恥辱和大破費；過多地收集珍藏資金財物者,，必有慘重的損失和大災難,。當我們每個人都學會算賬后，就自然會明白“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就會“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并最終恍然大悟——“知足之足,，常足矣！”唯有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只有懂得知足知止者,，身體生命和事業(yè)才會長久平安。

文子計然認識到,，“圣人不恥身之賤,，惡道之不行也,；不憂命之短，憂百姓之窮也”,。而真正的富國強兵之道,，則是“廣兮其若谷者，不敢盛盈也,。進不敢行者,，退不敢先也”�,！�視民所不足及其有余,，為之命以利之，而來諸侯,，守法度,，任賢使能，償其成事,，傳其驗而已,。如此則邦富兵強而不衰矣”。無論是以道治國還是經(jīng)商,，都要以百姓心為心,，以天下公心為心，不要自滿自持,。根據(jù)百姓的缺乏和盈余,，幫助和誘導他們進行生產(chǎn)，積累財富,。這樣一來,，天下諸侯爭相學習，自然長盛不衰,。

后世道教學者杜道堅認為：“文子歸本老子之言,，歷陳天人之道、時變之宜,，卒萬古于一遍,，誠經(jīng)世之樞要也�,！�

結束語

《系辭》曰：“富有之謂大業(yè),，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

道商經(jīng)濟學不是追逐錢財“損不足而奉有余”的富人游戲,，而是經(jīng)世濟民“損有余以補不足”的偉大情懷。如果我們能夠常懷道心,，廣布道德,，依此而行商演道,，必將上富其國，下富其家,，利己利他,，功滿德就，代代相傳,，惠澤天下,。

    本文作者：李海波，知名道學學者,，職業(yè)謀士,，《中國道商》知識體系創(chuàng)建人，被譽為“道商之師”�,，F(xiàn)任國際道商文化研究院院長,、黃老智庫發(fā)起人，安徽省渦陽縣人民政府高級顧問,、中國蔣信平道學文化研究會秘書長,。